2008年8月，在宁夏银川黄河故道兵沟，当年秦朝大将蒙恬金戈铁马、驱逐匈奴的古战场参观考察，徐丽、马天唯、赵秀云（全国政协委员、著名画家）、曾晓明（中纪委巡视组专员）、张星水（民建）、刘建华（民建）、时涛（民建）、杜兆勇（民建）等诸位同仁莅临考察。

摄影：星水

塞上兵沟行

作者：张星水

近日，笔者有幸随同民建司法考查团前往宁夏银川调研法院执行难等司法痼疾现象，并对于有关民企人士反映的大型国有企业宁夏银起集团有限公司的企业破产清算拍卖和改制等历史遗留问题进行了调查研究活动，这次调研组的随行成员有全国政协委员赵秀云（著名画家）、中纪委巡视组专员曾晓明（原监察部司长）、中国民主建国会的刘建华（首都经贸大学支部主任）、时涛、笔者和杜兆勇等人，受到了银川当地向导，也是北京妙音鸟影视文化艺术有限公司董事长马天唯女士的热情欢迎和盛情款待。我们在结束了有关司法和社会调研活动之后，在马天唯女士（她是一名笃信佛教、虔诚善良的居士）的精心安排之下，我们一行数人还参观考察了银川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给笔者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既不是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李元昊的西夏王陵，也不是闻名遐迩的西部影视城，而是秦朝大将军蒙恬率军驻屯、抗击匈奴的黄河故道屯兵要隘之驿站——兵沟。下面笔者就简要地回顾一下游览兵沟古迹的所见所闻，以飨读者，也算是遵循古人所推崇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地理考古之传统的写照吧。

栩栩翻开悠久的中国历史画卷，唐代大诗人王维在《使至塞上》中有一句脍炙人口、流芳千古的名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两句充满诗情画意的写意之作所描写的就是诗人王维于唐玄宗开元二十五年奉旨出使塞上，途经银川郊外的兵沟这一带的黄河故道时所亲眼见到的壮丽自然景色。这次，笔者身临其境，感慨万千，百闻不如一见，兵沟真不愧是古人屯兵之要塞，尤其是这一代出土的大量汉代墓葬文化群落给笔者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没有想到在悲壮苍凉的塞外荒漠戈壁之中竟还保存着这样具有极高历史文物考古价值的秦汉历史真迹，可谓是塞外之瑰宝，贺兰山之奇葩，我们真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高度概括地讲，兵沟游览区的主要景观包括“一障、二墓、三河、四沙、五谷”等五大景区。“一障”就是指巍峨屹立数千年的边关“浑怀障”，公元前214年秦朝大将蒙恬率领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时所修筑的军事要塞“浑怀障”城堡就巍然矗立在绵延曲折的兵沟之中；“二墓”就是指兵沟之中零星分布的珍贵汉代墓葬群，兵沟汉墓群为秦末至西汉守边将士的墓葬群，有数百座之多；“三河”就是指世代流经这里的滚滚黄河，黄河恰好从兵沟地区的西北侧蜿蜒流淌而过，千年东流延续不绝；“四沙”就是指戈壁荒漠，兵沟地区东南侧紧凑地连接着一望无涯的毛乌素沙漠，在沙漠中至今仍旧保存有数座汉代古烽火台；“五谷”就是指沟壑纵横的兵沟大峡谷，实际上是一处有点类似于喀斯特地貌的原始地貌景区，只是这里多沙土而少岩石而以，峡谷之中的珍珠泉泉水汩汩流出、清澈甘凉，潺潺不绝至今。上述五处是完美地融合了大自然与人类历史的壮丽景观，笔者一行由于时间关系，只走马观花地游览其中的前三处景致，已感觉不同凡响，并使得笔者对于宁夏地区独特的历史逸事和地质特征产生了浓厚的研究兴趣。笔者发现，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与重要，宁夏附近的河西走廊和丝绸之路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无论是秦汉时期蒙恬、卫青和霍去病等将领统率大军北击匈奴、卫戍边疆的军事战役，还是西夏王朝的一代枭雄李元昊军事集团的崛起与覆灭，都离不开在这一代集结重兵、铸城为堡、金戈铁马、挥斥方遒，而兵沟的军事枢纽“浑怀障”则无疑是扼守银川平原的著名屯兵要塞，进可攻、退可守，其军事之战略防御地位尤其凸现重要。一言以蔽之，地处滔滔黄河与戈壁荒漠之畔的兵沟之“浑怀障”关隘也正可谓唐朝边塞诗人王昌龄的《出塞》中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真实边塞地理之风骨写照。

本文说道这里，不能不提及银川西北部的屏障贺兰山，从中国地形图上看，贺兰山南北纵横延绵二百余公里，东西展宽三十余公里，方圆面积达六千余平方公里之巨，邻近河西走廊与河套平原，是中国内外流域的分水岭之一，也是中国西北草原和荒漠戈壁的分界线之一，在整个贺兰山方圆几百里的延绵不绝、危峰耸峙的浅褐色山体上分布着稀疏的森林植被和相对茂密的灌木丛，还长满了适应高原气候的草甸，而著名的贺兰雪就零星点缀在贺兰山的主峰之巅。在贺兰山的巨大屏障之下的银川平原，自古又被称为塞上江南，是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引黄灌溉区。据史料记载，早在秦汉时期，这里就由我们的先人开疆拓土、修建了引黄灌渠，在银川平原上水渠密布、沟壑纵横、农田水井、稻谷丰饶，真是一片怡人心扉的江南景色，故有塞外江南和鱼米之乡的美誉，也使得历史上的宁夏在中国西北部的广褒而偏远的草原戈壁地区成为了很少发生自然灾害的丰衣足食、相对富庶的桑梓之地，与同样物产丰饶的陕西关中平原齐名于世。

本文再次回来兵沟汉墓群的主题上，这里的汉墓是宁夏地区已经发现的十几处汉墓群中最大的一处墓葬群，目前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一百多座汉墓星罗棋布，占地面积达几平方公里。引用清龚自珍《已亥杂诗》中的经典诗句：“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正是这一代汉墓中的主人们的戍边军旅生涯的真实写照，这些墓葬群下埋葬的主人们生前为报国而投军远离中原故土、戍边塞外，死后葬于偏僻异乡戈壁荒漠之下，古代将士们的爱国情愫与牺牲精神何其伟哉！几千年后的我们来到这黄河之滨荒凉的沙漠戈壁凭吊之，仍能感觉到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激烈厮杀场面和战鼓擂擂之声，时空交错，这一切仿佛就正在耳畔隐隐回响，也使得笔者不禁回想起王昌龄在其另外一首边塞诗《从军行》中的雄浑诗篇：“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真是豪迈非凡的边塞意境啊！

最后，我们一行还参观了“浑怀障”里的蒙恬纪念馆，对于这位雄才大略的秦朝军事家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和了解，知道他是将门虎子，早年有鸿鹄大志，研读过刑法典章，担任过司法狱吏，后来投笔从戎、子承父业、戍守边关，常年在外带兵打仗、胆识过人、忠勇绝伦、屡立战功、屡败匈奴，经年之后，身经百战的蒙恬在战火之中洗礼历练，逐渐成为秦始皇手下的第一员大将，可以称之为秦朝的陆军元帅，尤其是他奉秦始皇之名修筑雄伟壮观的万里长城，率领三十万大军讨伐匈奴，将匈奴军事势力彻底驱赶出了漠北，修筑了秦朝的西北边防要塞，巩固了秦朝的国防事业，是一位功勋卓著、彪炳史册的爱国军事家，被《史记》的作者司马迁誉为替秦朝开疆拓土的最杰出的三位名将之一，堪与剪灭六国、一统天下的秦将白起和王翦并驾齐驱、交相辉映。可惜，自古忠臣良将不得善终，功高盖世的蒙恬也不能摆脱这一历史悲剧之宿命使然，因为其辅佐正直善良的秦始皇长公子扶苏，遭到心术不正的胡亥和奸诈无比的赵高的忌恨，在秦始皇巡游天下的旅途中突然驾崩宾天之后，被协助胡亥阴谋篡位的奸臣赵高和酷吏李斯合谋矫旨逮捕，最终在陕西绥德的牢狱中含冤屈死，成为因为忠君爱国而被冤杀的秦朝的“比干”和“岳飞”式的悲剧英雄。不知为什么，扶苏和蒙恬式的政治悲剧在中国历史上层出不穷、络绎不绝，到了明清之际更是盛产这类的悲剧英雄，从“浑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于谦、到“才兼文武无余子、功到雄奇即罪名”的袁崇焕，再到“苟利国家生死以、且因祸福避趋之”的林则徐，再到“我自横刀向天下、独留肝胆两昆仑”的谭嗣同，再到忧国忧民、直谏犯颜的彭德怀元帅，一代一代的忠臣良将、一身正气，不屈不挠，为了国家的复兴和百姓的福祉，秉持“不惜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奉献精神为国事尽忠，可谓中华民族精忠报国的历史楷模。这也是笔者在这塞外戈壁荒漠之中的古城军事要塞“浑怀障”凭吊蒙恬大将军时候所产生的一丝悲天悯人的感同身受和心灵感应。

作为怀揣报国之心的一介布衣，笔者真希望蒙恬冤死这样的历史悲剧不要在中华大地上继续上演。而环顾当今世道，“胡温新政”构筑和谐社会，执政为民、依法行政和科学发展观等执政理念正是避免这些历史英雄末路之悲剧的政治优势和制度保障。人们有理由相信天纵英明、睿智贤达的中央政府会认真汲取古今中外之历史的经验教训，前车之覆、后车之鉴，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将在为了中华民族的崛起与复兴的社会改良运动之中发挥出更加出色的健康之领导核心力量，为了中华帝国之繁荣与强盛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最后，笔者借用清朝中最勤政有为的康熙皇帝的一首咏颂兵沟边塞“浑怀障”的御制诗作为本文的结束语：“塞外边关浑怀城、天下黄河独一景，各族儿女陶然情、乐而忘忧享天伦。”